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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章、白澤與耿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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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驍卻全然不顧這些,他一刀無功,退出數十丈之後,身形一晃,立即再次揮刀撲了過來,紅臉大漢來不及多說,與他硬拼了一記,趨著兩人一觸即分空檔,忙出聲大喝:“耿驍,你這混蛋,住手,快住手,我們只怕是惹出大事了!”

耿驍聞聲雙眉微微上皺,已然揚起的彎刀虛晃了一下,終收了起來,皺眉問了一句:“白澤,你什麽意思?莫非你口中的禍事指是剛才那小姑娘?”

“你說呢?一個修為僅僅是煉氣境,卻能出現在炎域的人,你覺得她是什麽人?”白澤神色憤怒的瞪著耿驍,這禍都是眼前這個混蛋給引出來的。

白澤此言一出,孤敖冷酷的耿驍臉色也不由微微一暗,他想到了一種可能,這個小姑娘根本就不是十分修真大世界的人,在炎域之中,除了十方修真大世界進入此地歷練的弟子之外,還有一個特別的種族:炎域本地的土著-炎域裔族!

如果那小姑娘真是炎裔族之人,卻無端被自己和白澤殺死,不但他們出不了炎域,只怕還會給他們的宗門帶去大禍事,耿驍的意念落在這裏,眉頭不由自主的擰成了一個川字,他擡目朝紀墨所在的方向望去,發現那地方早已沒了人影,也不知被震飛到了何處,或許已經被自己和白澤這混球對戰的餘波給震死了吧。

炎裔一族的實力與十方修真大世界的整體實力持平,如果僅憑一方修真大世界與整個炎裔族對上,只有被橫掃的份,另說單任著某一個宗門挑釁他們了,好在炎裔族內部也並非鐵板一聲。這才使得十方修真大世界擁有一定與他們對話的權力。

即便如此,在炎域,炎裔族仍然處於絕對的強勢地位,他們的某些規則,是絕對不能碰的,好在他們所制定的規則並不過份,十方修真大世界的人也不覺得難以接受。每五百年一度的歷練。能進入此地的十方修真大世界的弟子們,都會心照不喧不去碰觸炎裔族那些不能碰觸的規則。

這些規則中有一條就是:外界所有進入炎域歷練的弟子生死自負,你在裏面打生打死都沒人管。你若有本事殺了炎域裔族同階修士,不但不會有懲罰,反而有獎勵,但若誰敢無故殺害境界比自己低的炎域裔族弟子。那就需要等待他們最為殘酷的報覆。

紀墨只是一個煉氣境的孩子,卻被自己兩人比鬥餘波活活震死。這要是被查出來,還了得?白澤與耿繞的思維落到這裏,兩人的臉色同時變得十分難看。

“被震飛到那邊去了,我去瞧瞧。看看還有沒有氣。”白澤神色覆雜的看了耿驍一眼,閃身朝著紀墨跌落的方向飛去,耿驍默默的跟了過去。此事實在幹系太大,哪怕他再桀驁不馴。也無法對此事置之不理。

紀墨剛才被兩人對戰的餘波震得足足飛出了六千餘米,白澤找到她的時候,發現她的身體大半都陷入沙地之中,只餘小半張臉和兩只胳膊還露在外面,在她的唇邊、還掛著幾縷血跡,由於大半個人都被埋在沙土之中,憑著修士的感知,白澤雖然能感覺到紀墨並未完全失去生機,但對於她是否還能活著卻不抱多少希望。

要知道,修士只要不是在一時間被人給徹底給抹去了神魂和毀滅了軀體,即便是死亡,體內的生機尚不能在第一時間完全斷絕。

哎,希望還活著吧,白澤無奈的搖了搖頭,走到紀墨身旁,蹲下身體,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,發現還有氣,這一探之下,白澤頓時楞了一楞,被埋在赤沙中的紀墨不但有氣,就連呼吸都沒有絲毫的紊亂,若不是見她唇邊還有未幹的血跡,白澤幾乎懷疑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。

白澤微微楞了一楞,緊接著大喜過望,高高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一來,如果他沒看錯的話,眼前這個小姑娘只是一個小小的煉氣士,生受了一記自己與耿驍的戰鬥餘波之後,居然還活著?難道炎域裔族的弟子都這般厲害?

耿驍這時候也跟了過來,他瞟了被埋在沙中的紀墨一眼,一臉冷漠的開口道:“瞧你的樣子,莫非她還活著?”他面上的雖然表現得毫不在乎,心裏其實還是十分期待紀墨活著的,必竟紀墨若真的死了,就極有可能給自己的宗門帶去潑天大禍!

“沒錯,我們的運氣不錯,她確實還活著。”白澤擡頭瞟了耿驍一眼,道。

他與耿驍的關系有些奇怪,彼此來自陣營不同,相互又頗有積怨宗門,兩人又同是各自宗門這一代最出眾的人物,可以說是天生的對手,兩人每次見面,都會鬥上一場,但大家實力差不多,卻分不出勝負,時間日一久,兩人之間除了爭鬥之外,似乎還多了幾分惺惺相惜。

“真沒死?”耿驍神識一掃,感應到紀墨身上傳來的旺盛生機,雙眉不由微微一挑,他幾步走到紀墨身邊,蹲下身,查證般的伸手探了探她的脈博,卻發現紀墨的脈博跳動得十分有力,再看看紀墨臉上的那些血跡,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好看。

這麽古怪?耿驍心頭好奇之心大盛,但見他意念微動,埋住紀墨的赤沙就自動分開,紀墨的身體完整的呈現出來,耿繞和白澤的目光同時落在紀墨的衣衫上。

因為,他們都發現了這是一件至少能抵擋元嬰境修士全力一擊的法衣,按理說來,紀墨身上有這樣的法衣護體,她是不會受傷的,可她卻還是被自己二人給震飛了出去,這又如何解釋?

“或許此衣尚未啟動主動防禦,只是被動的幫她擋消了一部份的沖擊力,所以這小姑娘才能安然活下來吧。”白澤有些猶豫的開口。

才煉氣境的孩子,卻被師門長輩賜予這樣的護體法衣,由此可見此女在炎裔中所受的寵愛和關註,哎,幸好沒死,若真死了,自己兩人一生的軌跡將會在此地劃上句號不說,還不知會給宗門惹來什麽樣的禍患,白澤與耿驍幾乎是同時松了口氣。

若是他們知道紀墨身上之所以會有這麽件法衣,完全是敖風心血來潮扔給她的,並且此衣穿在她的身上,除了能幫她抵擋最基本的攻擊之外根本不會開啟防禦模式,心頭會有何感想。

傲風當初扔這件衣服給紀墨的時候想的是,若紀墨人足夠機靈,運氣足夠好,憑著這麽件法衣能活著從炎域回去,就算是通過了考核,若是回不去,死在這裏了,就算能算她氣運不足,藍月神宮的承傳者,除了需要天賦出眾,人品不錯之外,運氣也是其必不可少的一環。

二個時辰之後,紀墨悠悠睜開了眼睛,她一睜開眼,就看見二張本不應該出現的面孔在她眼前晃來晃去,她不由微微皺了皺眉,扯動了下面頰,自言自語了一句:“真是倒黴,都被這兩個人給坑死了,沒想到他們竟然追到陰曹地府來了。”

陰曹地府?對啊,自己居然在這裏見到了他們,難道這兩個人彼此拼得同歸於盡?果然是報應不爽!嘿嘿!紀墨心念轉動間,不由幸災樂禍的傻笑了起來。

“嘿嘿,小丫頭,讓你失望了,我們倆還活得好好的。”白澤從紀墨的眼中讀出這麽個信息,一時頗有些哭笑不得,卻不得不打破她的幻想。

什麽?活得好好的?那這兩張面孔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?哦,應該是我也活著,紀墨短了路的腦子終於恢覆了正常。

她之所以一睜開眼睛就認定自己死了,主要是看見了白澤和耿驍這兩張面孔,她一點不認為像他們那種一言不合,就完全不顧自己這位無辜者在場,大打出手,差點坑死自己的混蛋會在意她的生死,並如此好心的跑過來看自己。

“小丫頭,你那是什麽眼神?我們倆鬥起來的時候沒有顧忌到你,確是我們不對,但這也怪不得我們啊。”白澤被紀墨那樣的眼神盯著,一時頗有些尷尬,卻又忍不住出言為自己辯駁。

“哦,不怪你們怪我?也是,怪我,我實力低微,不應該出現在你們的面前,可你們打生死死的時候,我也沒往前湊啊,是你們自己打到我面前,又喊住不讓我走的。”紀墨一聽此話,頓時怒了,她嗖的一聲,從地上坐了起來,朝白澤與耿驍怒目而視。

怪不得她不識時務,紀墨的性子有些疲懶的成份,但也有自己的執拗和堅持,就像今天這種情況,明明她是受害人,結果被還要被人倒打一耙,即便她實力低微,沒有什麽話語權,對方也不能這般顛倒黑白吧。

“咳,咳,不是這意思,姑娘你身為炎域裔族,照理說來,我們倆的戰鬥一開始,你就該自動隱匿,我們實在是沒想到你……”白澤輕咳了一聲,黝黑的臉龐似乎更黑了幾分,頗有些頭痛,只覺眼前的小姑娘著實不好對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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